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将于2024年10月8日(星期二)上午10时举行新闻发布会,请国家发展改革委主任郑栅洁和副主任刘苏社、赵辰昕、李春临、郑备介绍“系统落实一揽子增量政策扎实推动经济向上结构向优、发展态势持续向好”有关情况,并答记者问。
专访贾康:货币大招后应紧跟着财政大招,国债规模加大到10万亿元也不算夸张
9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部署下一步经济工作。
会议强调,要加大财政货币政策逆周期调节力度,保证必要的财政支出,切实做好基层“三保”工作。要发行使用好超长期特别国债和地方政府专项债,更好发挥政府投资带动作用。要降低存款准备金率,实施有力度的降息。要促进房地产市场止跌回稳,调整住房限购政策,降低存量房贷利率。会议还指出,要帮助企业渡过难关,进一步规范涉企执法、监管行为。
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创始院长、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研究员贾康
近日,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创始院长贾康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时表示,此次会议释放出强烈的信号,问题导向之下指导有关部门以责任感、紧迫感推出“大动作”。近期的货币政策“放大招”非常有必要,财政政策要紧跟上,增量财政政策还是应该侧重于投资,而且是以长期公债来支持政府更好地做其适合做的有效投资。同时,运用财政资金,还应特别注重更好地解决民生问题,增进社会和谐,使百姓的实惠按照中央的要求更加可感、可及。
增量财政政策还是有必要侧重于投资,以长期公债支持政府有效投资是重点工作
澎湃新闻:9月26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您比较关注其中的哪些提法?在今年还剩3个月的时间里,召开这一会议,释放出哪些信号?
贾康:这次会议带有强烈的问题导向,可以认为是针对当下具有挑战性的局面,给出意义重大的中央指导意见。带有非常之策特点的政策组合,在会议精神里其实已经勾画出来。通篇来看,综合体现了当下攻坚克难、沉着应对,加大宏观调控力度、深化改革开放、扩大国内需求、优化经济结构,争取以进促稳的系统集成,和逆周期调控中扩大内需的发力加码。
会议强调“要全面客观冷静看待当前经济形势”,这非常重要,即我国经济基本面上的市场广阔、经济韧性强潜力大等有利条件并没有改变,但是特别要注意的是出现了新的情况和问题。会议提出“切实增强做好经济工作的责任感和紧迫感”,这个“紧迫感”就是不能再等待、不能再犹豫,要发力解决问题。紧接着提出“要抓住重点、主动作为,有效落实存量政策,加力推出增量政策”,这就对应着操作性,最后落脚点是在“努力完成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换句话说,挑战性的问题可能使得年度发展目标不能如愿完成,必须付出努力来争取如愿结果。问题导向之下要以责任感、紧迫感推出“大动作”。
澎湃新闻:会议对财政、货币政策的要求依然是“加大调节力度”。目前,进一步的财政增量政策还没有出台,市场的呼声也很高,您怎么看?您认为发力方向有哪些?
贾康:首先,会议提到,保证必要的财政支出,切实做好基层“三保”工作。现在基层“三保”方面明显面临一些严峻的困难和挑战。对此,我有一条建议,运用中央特别国债所筹的资金,由各级财政部门通过国库集中支付制度,阶段性确保各级公职人员工资发放和基本运转。
还有特别需要关注的是,会议提到“要发行使用好超长期特别国债和地方政府专项债,更好发挥政府投资带动作用”,这勾画的是财政上现在可用的主力型资金支持工具及其发力的主攻方向,即超长期特别国债和地方政府专项债,以时间换空间腾挪带来的操作余地,是相当大的,要以有效投资带动全局向好,这是会议对财政政策方面特别强调的重点。拿这些公债的资金做什么?重头戏应该是政府投资,更适合于解决非政府主体碰到市场失灵时力不能及、但客观上需要做的一些长周期的、影响全局、促进结构优化和发展后劲的基础设施、公共工程项目,比如现在说的“两重”。这些项目需要顶层规划、多部门一盘棋,适合政府牵头做,现在正好是抓住逆周期调控这个机会来扩大内需,把这些事情更积极地做起来,带动经济运行回暖,也带动非政府主体提振信心,形成向好的预期,进而让非政府主体应该做的投资也活跃起来。
这方面政府适合发力的投资有特殊性,不能只看直接绩效,要更多地看综合绩效,有的项目按直接的成本效益分析看,要收回投资遥遥无期,但是其综合绩效要予以充分肯定,比如当年建设青藏铁路这样的项目,是把经济功能联系到超越经济的社会、政治各个层面的综合绩效来考量和实施的。
因此,增量财政政策的一大要领还是应该侧重投资,而且是以长期公债来支持政府更好地做其适合做的有效投资。
至于财政政策发力的规模,要注意其相对而言的分量。比如,2008年我国推出4万亿元一揽子政府投资经济刺激计划,相当于当年全国GDP的1/10以上,而中国2023年GDP已超126万亿元,但去年四季度实施预算调整方案还只有1万亿的增发国债,今年首轮超长期特别国债也只有1万亿,这在GDP中的占比不到1%,因此,现在加大国债规模筹资,安排到4万亿,甚至10万亿,也并算不夸张。
澎湃新闻:前述项目投资的空间还有多大?这是否会加重政府负担?
贾康:项目可做的有很多,在中国是俯拾皆是,比如,防灾减灾的海绵城市建设,这一定要配合着地下综合管廊建设,以及江河水系湖泊水库全流域基础设施建设、基本农田灌溉体系建设;中心区域公共交通基础设施和配套的停车场停车位建设,各地区的老旧小区改造,乡村振兴的重点硬件方面的项目,等等,8年、10年也建不完。
我们的生产要素一样不缺,有钢材、有水泥、有劳动力、有技术力量、有管理力量,现在正是要发力的时候,政府做这样一些有效投资来带动内需,而这些项目做起来就有就业,跟着就有老百姓的收入,就有消费潜力的释放。其实基建方面还有相当大的空间,仅就各地公共交通体系建设而言,都得升级,地铁、轻轨等的全面部署建设要更加大手笔一些。
另外,应强调只要把公共部门负债机制运用好,这些并不会加重政府负担,因为长期和超长期国债有30年到50年的腾挪空间,非常值得利用,而且还是在安全区中利用。举个例子,1998年我国第一次发行特别国债,发行规模是2700亿元,30年为期,用于向工、农、中、建四大国有银行补充资本金,在当时看来天文数字的2700亿元,等到2028年要还本时,将只是整个财政支出规模的很小一部分,不足1%了。
故可以说,财政是金融之母,二者共同形成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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